在他们的全力帮助下,学政体系和科举体系再次重启,并以极快的速度推进。
同时展开的还有土地清丈以及百姓安置工作。
去年清查出一千多万人口,要按照均田制给他们分封土地。中原的土地肯定是不够分的,即便把藏匿的土地都清查出来也不够。
倒是有大片的荒地可供开垦。
可在没有大型机械,没有化肥的情况下,新开垦的荒地三两年都见不到什么收成。
但难不倒李世民和群臣,移民。
陈景恪自然也是倾向于移民的,而且他有更具体的目标,所以就跑到了宫里找到李世民:
“长江流域自孙吴时期得到开发,永嘉南渡又迁徙了大量汉人定居,其后又经过数百开发,渐渐富庶起来。”
“然这里依然地广人稀,可以迁徙一批百姓前往定居。顺便在迁徙一部分归降的异族,和汉人杂居通婚施行教化……”
“耿国公献上了岭南的山川地域图以及百姓黄册,可以往这里迁徙一些百姓过去。如此相互通婚传播华夏文化,不出二十年就可完成教化。”
“南方土地肥沃水源丰沛,最适合种植水稻……水稻的高产我不说您也知道,一旦南方开发出来,天下再无缺粮之忧。”
“我对这里的评价就一句话:湖广熟,天下足。”
李世民也不禁被他画的大饼给吸引住了,主要是他的那一句水稻高产。
陈景恪提供的那七万粒稻种,李世民找了最肥沃的水田种下,请了最有经验的老农照顾,足足种了有四亩。
亩产达到了四百七十多斤,这个唐朝可以说就是神迹。
就算后期大规模推广产量降低,只要有三百斤的亩产,也比正常粮食产量高百十斤了。
一亩地高百十斤,全国几千万亩水田那就是天文数字。
如果真的把南方给开发了,以那边的气候水稻每年最少能种植两茬……反正李世民已经不敢往下想了。
所以不是他被陈景恪画的大饼给忽悠了,而是确确实实有良种在,他不信都不行。
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清醒理智的,道:“往这里迁徙百姓确实是个好办法,但瘴气和虫病该怎么办?据我所知长江流域普遍有血吸虫病,尤其是洞庭湖附近更是严重。”
陈景恪道:“血吸虫病确实是个大问题,师父编写的防疫手册上已经给出了防治的方法。”
“喝烧开的水我就不说了,这个方法也只能起到一定的作用,无法根治。且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,最好想办法消灭他们。”
李世民问道:“你有办法?”
陈景恪颔首道:“聪明的办法没有,笨办法倒是有一个……而且这个笨办法可以说是唯一的办法。”
李世民见他绕圈子的老毛病又犯了,气的来回握了握拳头,不过顾虑到自己的形象终于还是松开了,问道:
“什么办法?”
陈景还不知道自己差点挨打,回道:“血吸虫的中间宿主就是钉螺,动员整个南方的力量对钉螺进行灭杀,必须用火烧掉……”
“感染比较严重的区域,大河就捕杀钉螺慢慢的改善。小河直接把河平了,重新开挖一条,这样才能一劳永逸……”
前世新中国就是用这种方法,花了近十年时间才彻底把血吸虫病给治住,这个‘笨办法’也被认为是唯一的办法。
关键是,建国初期的时候中国一穷二白,也没有什么机械化工具,全靠人工完成这一切。
所以在唐朝也不是没有机会做到。
还有不要小瞧古代的动员力量,朝廷对百姓的管控之严格超乎现代人的想象。
大家总是说古代皇权不下县,这个观点并不准确。
正常情况下,朝廷对基层的统治是很深入的,起码在制度上直接管到了乡村一级。
就以秦汉魏晋为例,乡村干部多的令人瞠目结舌。
乡里的官吏包括乡啬夫、乡佐、乡三老、乡干、乡司、游徼、里正、里胥、里尉、里魁、里治中、里父老、里祭酒、里祭尊、里长史、社长、亭长、鼓史等。
还有邻长、伍长这种村小组一级的干部。
其中乡三老、里父老,看名字会让人误以为是家族长者担任,事实上并非如此,它就是国家的行政职务名称。
就和县的行政长官叫县令是一样的,乡三老、里父老也只是一个名称,担任这个职务的很可能就是个一二十岁的年轻人。
大家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解,又源于另一个更大的知识误区。
我们习惯性的以为,中国的乡村自古以来就是以血缘、姓氏为基础汇聚而成,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。
或者说以姓氏、血缘形成村落的历史,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悠久。
根据考古资料显示,在宋朝之前,国家是严禁百姓以血缘、姓氏为纽带,大规模居住在一起的。
世家贵族可以集体居住在同一个广阔区域,但普通百姓不行,原因就是害怕百姓抱团不利于统治。
不论是朝廷还是地方世家贵族,在这一点上利益是一致的。
为了自己的统治,他们会人为调整百姓的居住地点,把一些人口多的家庭打散安置在不同的村落。
一个村落百十户人家,往往会有十几二十个不同的姓氏组成。
根据《汉书·食货志》记载,当时的村子是有围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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