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知府出面确实比柳家族老更合适,像河氏那样的人,就该让官府来治治她。
赵知府手扶官帽,心中忐忑地看向江泠,江泠睨了一眼赵知府,便道:“劳烦赵大人亲自走一趟,赵大人才是扬州城的父母官,赵大人秉公处理便是,此事我不会插手。”
赵知府摸出帕子拭去额上的汗水,对江泠躬身行礼后,便去了鎏金阁。
江泠便对沐风吩咐道:“那件事也着手去办罢!”
“属下领命。”
柳灵珊在苏媚的耳边道了几句,苏媚眸色一暗,便点了点头,她握着柳灵珊的手,笑着宽慰道:“放心罢,这间铺子是我的心血,我不会将铺子交给二舅母。”
河氏正说的唾沫横飞,见苏媚不曾被她的气势吓倒,便对自己带来的那些小厮吩咐道:“这铺子是柳家的产业,那这铺子里的首饰也是柳家的,来人,将这些首饰都带回去。”
这些首饰可值不少银子,再说没了那些首饰,她倒要看苏媚要如何做生意。
河氏带了不少人,她和苏媚协商不成,便已经开始动手明抢了。
柳则成气得高声喝止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,你这样做和明抢又有什么分明,你不能这么做!”
河氏一头撞在柳则成的身上,柳则成被她猛地一撞,跌坐在地上。
苏媚赶紧上前搀扶柳则成起身,柳则成深深叹了口气,脸上带着愧疚的神色,“臻儿,是舅舅没用,是舅舅连累你了。”
舅舅的处境艰难,但并不值得同情,若非舅舅纵容二舅母至此,二舅母也不会如此嚣张跋扈,全然不将舅舅放在眼里。
苏媚看着舅舅,浅笑道:“舅舅到现在还觉得只一味的忍让就能换来家人和睦吗?二舅母蛮横不讲理,舅舅就不想管一管吗?”
其实她知道舅舅根本就拿河氏没有办法,舅舅这个人性子软弱,根本就没有底线,她早就已经不指望舅舅能强硬一回。
“我要守住这间铺子,势必会与二舅母发生冲突,若是因此冒犯了舅舅,舅舅会怪臻儿吗?”
苏媚脸上带着柔和的笑,她一言一行都温和知礼,与妹妹柳如画的简直一模一样,她是那样的温柔,是那样的善解人意。
看到苏媚,柳则成便想到了苏媚的母亲,他死去的妹妹柳如画。
这样女孩儿教养良好,而他的女儿柳佳莹被河氏教成什么样子,刁蛮任性,蛮横无礼。
思及此,柳则成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,若非他纵容河氏至此,柳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正在这时,赵知府大步迈了进来,高声道:“本官接到举报,说是有人这里聚众闹事!”
赵知府身穿官服头戴官帽走了进来,河氏带来的那些人正要去搬那些首饰,见到赵知府前来,他们都不敢动了。
河氏吓得跪在地上,赵知府抬眼扫向众人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苏媚对金钏吩咐了几句,金钏去里间拿出了那张字据,苏媚将字据呈上,对赵知府福身行礼,“这是民女与二舅母立下的字据,在一个月前,这间铺子便已经归民女所有,这铺子也并非是民女白得的,是民女的母亲为民女留下的珠宝和上千两白银,是民女用这些珠宝和银子从舅母的手上换来的。”
赵知府睨了一眼河氏,轻咳一声道:“她说的可是实情?”
河氏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这字据是她亲手写下的,不能抵赖,而秦臻母亲留下的那些首饰和银子,秦臻的外祖也给族老留下了信笺,她想赖也赖不掉。
“既然她说的是事实,那便是你故意闹事了?”
赵知府横眉冷对,怒道:“大胆妇人,侵占他人财物,聚众闹事,你可知罪!当判打板子入狱。”
这么大一顶帽子扣过来,河氏吓得呆住了,她从不是那种吃亏的性子,铺子没要回来,岂能就这样轻易就算了。
河氏以额触地,叩了一个响头,“回大人的话,可那铺子终归是柳家的产业,她不过是一介女子,日后嫁了人,那柳家的铺子怎可落入旁人的手中。”
赵知府气的脸都绿了,没想到一个民妇竟然如此难缠,眼前这个名叫苏媚的女子可不简单,大将军居然会为了她的事亲自走府衙一趟,由此可见,大将军对这个女子是极看重的,日后这女子嫁给大将军,大将军位高权重,能瞧得上这小小的铺子吗?
这民妇简直不知死活!
“字据是你签下的吗?可曾受人胁迫?”
还未等河氏开口说话,赵知府用暗带威胁的语气道:“若你有半句谎话,刑罚加倍!”
河氏不敢隐瞒,只得点头承认。
赵知府扫了一眼河氏,一个刁蛮妇人他都对付不了,那这么多年的扬州知府他也算是白混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那便是你们自愿交换,又有字据为证,今日你带人来闹事,扰乱了扬州城的治安,又企图侵占他人财物,你可知罪!”
当了这么多年的扬州知府,这个案子他简简单单就断了案,他板着脸,威风凛凛地看着众人。
河氏即便是再嚣张,也不敢在知府老爷面前造次,更何况苏媚手里捏着字据,她不敢颠倒是非。
她被赵知府的官威吓得脸都白了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“来人!拖出去打三十大板!若下次再犯,本官绝不轻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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